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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魏晉詩歌中的“我”字何以如此之多

            發(fā)布時間:2023-11-23 15:10:00來源: 光明網(wǎng)-《光明日報》

              作者:連曉雨、張明(分別系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博士生、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)

              正如袁行霈先生所說,“中國文學的長河,是以詩歌為主流的”。中國是詩的國度,中國古代詩歌的高峰是人們常說的唐詩,但魏晉詩歌同樣是中國詩歌長河中不可或缺的一環(huán),曹氏父子、建安七子、竹林七賢、三張、二陸、兩潘、一左,這些魏晉時期的詩人在中國詩壇上熠熠生輝,其詩作同樣不乏名篇佳句。

              閱讀欣賞魏晉詩歌,會發(fā)現(xiàn)其中存在大量“我”字入詩的現(xiàn)象。據(jù)逯欽立《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》的記載統(tǒng)計,魏晉詩歌“我”字直接入詩共涉及92位詩人的449首詩(累計858句)。從指向上來看,含“我”的魏晉詩歌除了少數(shù)指詩人之外的他人他物外,多數(shù)均指詩人自我,我們姑且稱之為自我類詩歌。

              魏晉詩歌“我”字入詩是較為明顯的現(xiàn)象。那么,這一現(xiàn)象背后的原因是什么?“我”字作為詩人寄托個體情感的重要對象,關乎詩歌主旨以及情感的傳達,在魏晉詩歌創(chuàng)作中發(fā)揮著重要作用。

              從詩歌內部發(fā)展來看,“我”字入詩,于先秦詩歌尤其是《詩經(jīng)》中已多有所見,漢樂府中的“我”字亦是屢見不鮮,東漢無名氏所作《古詩十九首》中同樣也有“我”字的使用。魏晉詩歌汲取前人這一作詩傳統(tǒng),在詩歌中使用了“我”字。

              魏晉詩歌中的涉“我”詩句,有一些是對《詩經(jīng)》詩句的引用或化用,詩人借此表現(xiàn)魏晉時代主題下文人自己的精神世界與情感訴求。魏晉詩歌之“我”受《詩經(jīng)》影響,不外乎兩種情況:一是直接襲用《詩經(jīng)》成句,如曹操《短歌行》“我有嘉賓”取自《小雅·鹿鳴》。二是化用《詩經(jīng)》詩句,如陸機《擬明月何皎皎》“我行永已久”,化用《小雅·六月》“我行永久”。從以“我”入詩的魏晉詩歌對《詩經(jīng)》具體詩篇的襲用與化用,能夠看出魏晉詩歌所受到的《詩經(jīng)》的影響。

              盡管從建安到東晉,詩風是變化的,但在“我”字入詩這一點上的確是有共性的,這一共性與始于《詩經(jīng)》的中國古代詩歌傳統(tǒng)有關。中國古代詩歌的主體是抒情詩,情感抒發(fā)是作詩的目的。《毛詩序》說:“詩者,志之所之也,在心為志,發(fā)言為詩,情動于中,而形于言。”詩歌抒發(fā)的是詩人主體的情感,而作為第一人稱代詞的“我”,無疑是詩人主體情感抒發(fā)最直接、最明顯的指稱。以“我”入詩寫作詩歌就是中國古代詩歌的一個傳統(tǒng),魏晉詩歌是中國古代詩歌的一個發(fā)展階段,自然符合中國古代詩歌的這一傳統(tǒng)。

              《美的歷程》一書中提出,“從東漢末年到魏晉,這種意識形態(tài)領域內的新思潮,簡單來說,就是人的覺醒”“即在懷疑和否定舊有傳統(tǒng)標準和信仰價值的條件下,人對自己生命、意義、命運的重新發(fā)現(xiàn)、思索、把握和追求。”個體存在的強烈意識即人自身的覺醒,魏晉“人的覺醒”這一時代思潮,自然會體現(xiàn)在魏晉詩人的詩歌創(chuàng)作中。而以“我”字入詩,適合直抒胸臆,適合表現(xiàn)強烈歸結于自我的主體情感,彰顯主體意識之“我”,契合魏晉詩人自我意識發(fā)展的現(xiàn)實需求。比如魏晉的羈旅行役詩,詩人們以“我”入詩,清晰表達了個人的主張與情感。魏晉詩人生當亂世,多有因不同原因而背井離鄉(xiāng)者。行旅之“我”在艱難亂世尋求立足之道,在國家命運與個人境遇之間注入深沉憂思。大致說來有:羈旅而處家國百姓世界中的“我”,羈旅而處人世情感世界中的“我”,羈旅而處個體精神世界中的“我”。家國百姓境界中的“我”多是曹魏詩人寫作的,個體精神世界中的“我”多是兩晉尤其是東晉詩人寫作的。這與曹魏到東晉思想發(fā)展的進程是一致的。

              在“人的覺醒”這一時代思潮的影響下,魏晉詩人的羈旅行役詩寫出了不同的“我”,其他游仙詩、隱逸詩等題材的詩歌同樣彰顯著“我”這一個體的自我意識與情感訴求。正如章培恒所說:“由于自我意識的加強,文學的社會責任感減弱了。文學創(chuàng)作首先不是為了滿足社會的需要,政治、教化的需要,而是為了滿足自己,獲得心靈上的快感。”

              從漢語語言發(fā)展情況來看,“我”“余(予)”“朕”作為第一人稱代詞最早可追溯到甲骨文,在《尚書》《詩經(jīng)》等先秦文獻中使用的較為普遍。“朕”因作為帝王專稱而退出第一人稱代詞的原因眾所周知。“余(予)”的萎縮,“我”的使用越來越普遍,洪波認為其主要原因是謙敬這一語義功能的不同,“我”由于沒有“余(予)”“朕”那樣的語義功能(“余”表謙卑,“朕”表尊敬),在使用上就沒有那么多的限制,生命力強大,所以一直沿用下來。上古漢語還有一個比較常用的第一人稱代詞“吾”。王力、向熹均指出古漢語口語發(fā)展過程中“我”取代“吾”的事實,且均猜測了取代發(fā)生的時代。朱慶之撰文認為,上古漢語第一人稱代詞除了“我”都退出口語這一重要變化,最晚在東漢時期已經(jīng)結束。

              據(jù)上述研究者的研究可以判斷,“我”在魏晉時期應是存在且廣泛使用的第一人稱代詞,魏晉詩人欲以第一人稱代詞在詩歌中抒寫個人情志,“我”無疑是最佳且最現(xiàn)實的選擇。在自我意識覺醒的魏晉時代,詩歌中使用“我”更能突出抒情主體的內心世界,因為它廣泛存在且在使用上沒有謙卑與尊敬的語義功能。所以,魏晉詩歌以“我”入詩也是漢語語言自身發(fā)展的一個選擇。

              基于上述原因,魏晉詩歌大量使用“我”字就成為必然。“我”在詩中不單純是第一人稱代詞,而且是具有相當表現(xiàn)力的藝術符號。它在魏晉詩歌中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。“我”在魏晉詩歌中反映了時代風尚,代表著魏晉詩人的自我意識的覺醒,展現(xiàn)了主體意識高揚的時代風采,呈現(xiàn)了詩人真實而復雜的心靈世界。在那樣一個特殊的時代,無論主觀上還是客觀上,“我”字都必然會被詩人們用到詩歌創(chuàng)作中。

              《光明日報》(2023年11月23日 11版)

            (責編:常邦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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